蘇晚晴掛了電話，看向劉秀英。
「你們同不同意，不重要。」
「根據婚姻法，我有權提起訴訟離婚。」
「分居滿兩年，或者有家暴、出軌等情形，法院會判決離婚。」
「我這裡有完整的證據鏈。」
她舉起手機。
「監控錄像顯示，你們擅自闖入我的房產，破壞我的私人物品。」
「還有你的那段錄音，已經構成了對我名譽的侵害。」
「另外，陳浩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砸壞我價值八千塊的手機。」
「這些，都是證據。」
劉秀英的臉色變了。
陳浩然也變了臉色。
「晚晴，你……你早就準備好了？」
陳浩然的聲音在顫抖。
蘇晚晴看著他，突然笑了。
那個笑容很淡，卻讓人心寒。
「準備？」
「陳浩然，從你第一次對我說'她是我媽，你忍一忍'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你永遠不會站在我這邊。」
「所以我一直在給自己留後路。」
「這套房子，產權證上只有我的名字。」
「我的收入，我的存款，全都在我的名下。」
「我們結婚三年，你給過我一分錢嗎？」
「房貸是我還的，裝修是我出的，家具家電是我買的。」
「甚至你每個月的信用卡，都是我幫你還的。」
「所以，這場離婚，你什麼都拿不到。」
這段話，像一把刀，狠狠捅進了陳浩然的心臟。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因為蘇晚晴說的，都是事實。
冰冷的，殘酷的事實。
「不可能！」
劉秀英跳了起來。
「房子是婚後買的，就該是共同財產！」
「你休想一個人獨吞！」
蘇晚晴冷冷地看著她。
「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購買的，產權證上的登記時間在我們領證之前。」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房管局查。」
「至於裝修和家具，我都有完整的發票和轉帳記錄。」
「每一筆錢，都是從我的帳戶出的。」
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說。」
「陳浩然的車，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但是，車輛登記的所有人，是我。」
「他只是使用人。」
「所以，那輛車，我也會收回。」
陳浩然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突然意識到，這三年來，自己什麼都沒有付出。
而蘇晚晴，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蘇晚晴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職業裝的中年女性。
「蘇女士您好，我是張律師，我們電話里聯繫過。」
「這是離婚協議，請您過目。」
蘇晚晴接過文件，快速翻閱。
然後，她在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麻煩張律師了，這份協議請交給陳浩然先生。」
「如果他在三天內不簽字，我會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
張律師點點頭，轉向陳浩然。
「陳先生，這是離婚協議書，請您仔細閱讀。」
「如果有疑問，可以諮詢您的律師。」
陳浩然接過協議書，手在顫抖。
他翻開第一頁。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婚前財產歸各自所有，婚後無共同財產。
第二頁：婚姻關係存續期間無子女。
第三頁：女方要求男方立即搬離女方婚前購買的房產。
第四頁：女方要求男方歸還女方贈與的車輛。
第五頁：雙方不存在債權債務關係。
每一條，都像一記耳光，抽在陳浩然臉上。
他抬起頭，看向蘇晚晴。
「晚晴，真的要到這一步嗎？」
「我們……我們還能再談談嗎？」
蘇晚晴搖了搖頭。
「沒什麼好談的了，陳浩然。」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但是你選擇了站在你媽那邊。」
「所以，我們之間，結束了。」
她看向張律師。
「張律師，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
「我需要向物業申請更換全部門鎖。」
「今晚就換。」
「另外，明天上午會有搬家公司過來，請您幫我做個見證。」
「確保我的物品能夠安全搬走。」
張律師點點頭。
「沒問題，這些都在我的服務範圍內。」
劉秀英終於反應過來了。
她衝上前，想要搶奪陳浩然手裡的協議書。
「不行！我不同意！」
「你們不能離婚！」
「浩然，你快說話啊！你就這麼讓她欺負你？」
陳浩然看著母親，再看看蘇晚晴。
他突然覺得很累。
很累很累。
這種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他發現，自己這三年來，一直活在蘇晚晴的庇護下。
而他，什麼都沒有給過她。
甚至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媽，別鬧了。」
陳浩然的聲音很低，但很堅定。
「是我對不起晚晴。」
「離婚，是我應得的。」
劉秀英愣住了。
「你……你說什麼？」
「你瘋了嗎？她一分錢都不給你，你就這麼同意了？」
陳浩然苦笑。
「媽，這房子本來就是晚晴的。」
「我憑什麼要她的錢？」
「這三年，是我一直在啃老……不，是在吃軟飯。」
他看向蘇晚晴，眼神里第一次出現了愧疚。
「對不起，晚晴。」
「我會簽字的。」
蘇晚晴看著他，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簽字之後，請你們立刻離開。」
「今晚，我會叫開鎖公司過來換鎖。」
「明天上午十點之前，你們必須搬走。」
「否則，我會報警，以非法侵入私人住宅罪起訴你們。」
說完，她轉身走向書房。
她要整理那些被毀壞的書籍。
能救的救，救不了的，就拍照留證。
08
第二天上午，九點整。
蘇晚晴提前半小時到了家門口。
身邊跟著張律師，還有搬家公司的五個師傅。
門鎖已經在昨晚換掉了。
現在，只有她有鑰匙。
蘇晚晴用新鑰匙打開門。
客廳里一片狼藉。
陳浩然睡在沙發上，衣服都沒脫。
劉秀英、陳思雨、李志強分別占據了三個臥室。
看起來，他們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蘇晚晴走到沙發前，看著還在睡覺的陳浩然。
她沒有叫醒他，而是轉向搬家師傅。
「麻煩各位，從書房開始搬。」
「注意那些書，輕拿輕放。」
搬家師傅們點點頭，開始工作。
書房裡的動靜，終於吵醒了陳浩然。
他睜開眼，看到蘇晚晴站在面前。
一瞬間，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場噩夢。
但搬家公司的人來來往往，搬著一箱箱的書。
那些聲音，清晰地提醒他。
這不是夢。
「晚晴……」
陳浩然坐起來，聲音沙啞。
「能不能……能不能再等等？」
「我媽他們還沒起。」
蘇晚晴看著他，眼神冷漠。
「我等到十點，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才九點，他們有一個小時收拾東西。」
「夠了。」
就在這時，劉秀英沖了出來。
她看到搬家公司的人，立刻炸了。
「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動我們的東西！」
搬家師傅停下來，看向蘇晚晴。
蘇晚晴平靜地說。
「他們搬的是我的東西，不是你們的。」
「你們的東西在臥室里，我的人不會碰。」
劉秀英衝過去，想要攔住搬家師傅。
「不行！你們不能搬！」
張律師這時候站了出來。
「劉女士，請您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根據離婚協議，這套房產屬於蘇女士的婚前財產。」
「她有權要求你們搬離。」
「如果您繼續阻撓，我們會報警。」
劉秀英氣得臉都紅了。
「我不管什麼協議！這是我兒子的家！」
張律師不為所動。
「您兒子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
「這代表他承認這套房產與他無關。」
「如果您不信，可以看協議。」
她遞過一份文件。
劉秀英接過來，翻了幾頁。
上面清清楚楚地簽著陳浩然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兒子。
「浩然，你……你真的簽了？」
陳浩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劉秀英的手開始顫抖。
「你……你個沒用的東西！」
「你就這麼讓她把你掃地出門？」
「你是不是男人！」
陳浩然閉上眼睛，不想再聽母親的指責。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怪不了任何人。
陳思雨和李志強也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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