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把每月8600的退休金全給弟弟,我不吭聲。除夕那天母親來電:年夜飯21000,你轉一下。我:你是誰,有事找弟弟

2025-12-06     武巧輝     反饋

「21000!還不算酒水!」

「你趕緊的,把錢轉過來,我這邊等著結帳呢!」

21000?

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頓飯?

吃掉了我三個多月的房租?

吃掉了我將近半年的生活費?

他們怎麼吃得下去?

長久以來積壓的委屈、憤怒、不甘,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我的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泛白。

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

腦子裡那根一直緊繃的弦,「啪」一聲,斷了。

電話那頭,我媽還在喋喋不休地催促。

「聽見沒有?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服務員還等著呢!」

「你說你也是,當姐姐的,弟弟遇到這種事,你也不說主動表示表示,還得我開口要!」

我深吸了一口氣。

用盡全身力氣,讓聲音聽起來儘可能的平靜。

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面。

「你是誰?」

我對著話筒,清晰地說道。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

死一樣的寂靜。

我能想像到我媽那張驚愕錯愕的臉。

「……林晚!你瘋了?!你說什麼胡話!我是你媽!」

幾秒鐘後,我媽的尖叫聲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哦,有事嗎?」

「沒事的話,我掛了。」

「以後有事,找林強。」

說完,我不再給她任何咆哮的機會。

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關機。

世界,瞬間清凈了。

窗外的煙花,正好炸開一朵特別絢爛的。

五彩的光芒,透過窗戶,映在我的臉上。

我靠在牆上,緩緩滑坐到地上。

心跳得像打鼓一樣。

手還在抖。

但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卻從心底慢慢升騰起來。

我說出來了。

我終於,說出來了。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掛斷電話的輕鬆過後,是巨大的空虛和隱隱的不安。

但我更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不是搖錢樹,我也是個人。

一個需要被尊重,被看見的人。

這個年,註定不平靜。

而我的人生,從這一刻起,好像也要轉向了。

轉向哪裡?

我不知道。

但總好過,在那條憋屈的路上,一直走到黑。

(電話掛斷後的寂靜,被放得無限大。林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聽著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感受著一種近乎虛脫的暢快。然而,風暴才剛剛開始。)

手機安靜地躺在地上。

像一顆定時炸彈。

我知道,它一旦開機,將會被無數的未接來電和謾罵信息塞爆。

我媽,我弟,或許還有那些被搬出來當說客的親戚。

他們不會理解我的反抗。

只會指責我「不孝」、「白眼狼」、「翅膀硬了」。

但我這次,不想再妥協了。

我站起身,把手機塞進抽屜最深處。

眼不見為凈。

桌上的速凍餃子已經涼透,坨在一起。

我卻覺得,這比往年任何一個除夕,都更像一頓年夜飯。

至少,這是我為自己做的決定。

這一晚,我睡得並不踏實。

夢裡都是我媽猙獰的臉和弟弟理所當然伸手的樣子。

但每次驚醒,那種破釜沉舟後的堅定,又會把我重新拉回睡眠。

我知道,我沒有退路了。

大年初一。

窗外是鞭炮聲和拜年的喧鬧。

我的小屋,是這座城市裡一個被遺忘的安靜角落。

我打開電腦,開始修改簡歷。

這些年,為了應付家裡無休止的索取,我像個陀螺一樣在工作里旋轉,不敢停歇,卻也從不敢爭取更好的機會。

因為任何變動都可能帶來短暫的不穩定,而那點不穩定,是我承受不起的。

現在,枷鎖好像鬆開了一些。

我必須為自己拼一把。

我仔細梳理了自己的工作經驗和技能。

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差。

甚至在某個細分領域,積累了相當不錯的項目經驗。

只是以前,這些都被「賺錢養家」的焦慮掩蓋了。

我把簡歷投給了幾家一直心儀但不敢嘗試的公司。

然後,開始系統地學習、提升專業技能。

時間,突然變得緊迫而充實。

整個春節假期,我屏蔽了所有來自老家的消息。

不接電話,不回微信。

世界清靜得讓人有些不習慣。

但內心的某個部分,卻在悄悄變得堅硬。

假期結束,回到公司。

我比以往更加投入工作。

主動承擔有挑戰性的任務。

同事們都驚訝於我的變化。

那個總是默默低頭、存在感很弱的林晚,好像突然有了光彩。

然而,家裡的風暴,還是不可避免地席捲而來。

那天,我下班剛走到小區門口。

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叉著腰,氣勢洶洶地站在那裡。

是我媽。

她顯然是從老家直接找過來的,連行李都沒放。

臉上是長途跋涉的疲憊,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林晚!」

她看到我,像看到仇人一樣,幾步沖了過來。

聲音尖利,引得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

「你長本事了啊!敢不接我電話?還敢掛我電話?!」

我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她。

幾個月不見,她似乎沒什麼變化。

依舊是為了弟弟可以衝鋒陷陣的模樣。

「媽,你怎麼來了。」

我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怎麼來了?你說我怎麼來了!」

我媽氣得胸口起伏,手指差點戳到我鼻子上。

「你除夕晚上說的那叫什麼混帳話!我是你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就是讓你這麼氣我的?」

「那兩萬一的飯錢,你到現在都沒轉!害得我在酒店丟盡了臉!最後還是你弟弟找他朋友借的錢才結的帳!」

「哦。」

我點了點頭。

「弟弟不是有朋友嗎,那不是挺好。」

「林晚!」我媽徹底爆發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把錢給我!連帶你弟弟借的錢,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一共三萬!少一分都不行!」

又是錢。

開口閉口,都是錢。

仿佛我們之間,只剩下這冰冷的數字關係。

「我沒有錢。」

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我的錢,要交房租,要吃飯。」

「你的退休金八千六,我一分沒拿,全給了弟弟,我憑什麼還要給你錢?」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媽!」

我媽的聲音更高了,帶著一種蠻橫的理直氣壯。

「我生了你養了你,你的錢就是我的錢!給你弟弟花是天經地義!」

「你一個女孩子,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將來還不是要嫁人?你弟弟才是給我們老林家傳宗接代的!你不幫他誰幫他?」

又是這一套。

聽了無數遍的說辭。

以前,我會沉默,會內疚,會妥協。

但今天,我不想再聽了。

「媽,法律上,子女對父母有贍養義務,但沒有撫養兄弟的義務。」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你的退休金足夠你生活得很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承擔法律規定的那部分贍養費,直接付給你。但是,給林強的錢,從今以後,一分都沒有了。」

我媽顯然沒料到我會說出這麼「有條理」的話。

她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好啊!林晚!你真是反了天了!還跟我講起法律了?」

「我告訴你,在我這兒,我就是法律!你不給錢是吧?行!我就在這兒不走了!我讓大家都來看看,你這個不孝女是怎麼對待自己親媽的!」

她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小區門口的花壇邊上。

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數落我的「罪狀」。

什麼白養我了,什麼翅膀硬了不管娘家人了,什麼狠心絕情……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指指點點的聲音,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保安也過來了,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林小姐,你看這……影響不太好……」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無力。

這就是我的母親。

用最不堪的方式,逼我就範。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真的就屈服了。

為了息事寧人,為了那點可憐的臉面。

但這一次,我沒有。

我拿出手機,平靜地按了三個數字。

「喂,110嗎?」

我對著話筒,聲音清晰。

「這裡是XX小區門口,有人擾亂公共秩序,對我進行糾纏和辱罵,麻煩你們來處理一下。」

我媽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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