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氣得笑了：「出軌？證據呢？就因為我搬出來了？」
「他們說有鄰居看到你常坐豪車出入，還有男人送你回家。」
趙律師語氣也無奈。
我簡直無語。
那些都是我的客戶。
陳俊彥和他們一家，腦子齷齪到這地步。
「趙律師，別管他們，按計劃推進。另外，給陳俊豪的公司發封律師函，告他誹謗。他最近在親戚群里說我傍大款，被包養。」
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要讓他們知道。
現在的江晨曦，不是他們能隨便捏的軟柿子。
接下來的日子。
我一邊忙工作，一邊跟趙律師溝通離婚細節。
我的事業如日中天，口碑越來越好。
有電視台健康欄目通過周天成聯繫我。
邀我做特邀嘉賓。
我一口答應。
我需要個更大的舞台。
證明自己，也打贏這場輿論仗。
錄製前一天，意外發生了。
手機彈出一條本地新聞推送。
《"御膳坊"後廚曝衛生醜聞，主廚竟用過期食材！》
我心頭一緊，點進去看。
新聞附了幾張偷拍照片。
一個穿廚師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把發黃的凍肉換進新包裝袋。
那人我認得，是陳俊豪！
他什麼時候混進"御膳坊"當主廚了？
我立刻給周天成打電話。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晨曦，出大事了！陳俊豪不僅用過期食材，還吃採購回扣！現在食品安全部門介入，所有分店停業整頓，損失大了！」
我皺緊眉頭。
陳俊豪吃回扣，用爛食材。
我一點不意外。
他的人品，我早領教過。
我奇怪的是。
他怎麼混進"御膳坊"的？
那裡的招聘門檻高得嚇人。
「周總，陳俊豪什麼時候進公司的？誰招的？」
「四個月前！是......是人事總監特批的。我當時在國外，回來才知道。總監說......說......」
周天成吞吞吐吐。
「說什麼？」
我追問。
「說陳俊彥拿著你的名片去的，說陳俊豪是你小叔子，讓務必關照。」
我握手機的手猛地收緊。
好啊，陳俊彥。
打著我的名號，給你弟弟安排工作。
現在出事了，這黑鍋想讓我背？
我壓下怒火，冷靜地說：「周總，第一，馬上發公告，承認管理失誤，道歉。第二，報警，告陳俊豪職務侵占和危害食品安全。第三，最重要的，對外宣布，技術總監江晨曦即將回歸，親自監督整改。明天，我跟你一起開記者會。」
周天成愣了：「晨曦，這會把你卷進去！現在是風口浪尖！」
「就是要卷進去。」
我語氣平靜。
「有些人欠的債，得連本帶利還。這次，我要他們吐乾淨。」
掛了電話，我看著天色漸暗。
一場風暴就要來了。
而我，將是風暴的中心。
我打開衣櫃。
拿出塵封十二年的職業套裝。
明天，是場硬仗。
也是我為自己正名的時刻。
我給電視台編導打電話。
說明天節目我想換個主題。
編導好奇：「江老師，想聊什麼？」
我看著鏡子裡那個眼神堅定的自己。
緩緩開口：「我想聊聊，一個主婦的絕地反擊。」
05
第二天上午十點。
"御膳坊"總部記者會現場。
閃光燈像暴雨般閃爍。
照得會場亮如白晝。
我和周天成並排坐在台上。
面對上百家媒體的長槍短炮。
周天成先讀了道歉聲明。
態度誠懇，無可挑剔。
然後，他話鋒一轉：「今天，我宣布，從即日起，'御膳坊'聯合創始人江晨曦女士，將正式回歸，擔任執行長，負責整改和後續運營。」
話音剛落，台下炸開了鍋。
鏡頭齊刷刷對準我。
「江女士，您真是'御膳坊'的創始人？為何之前沒聽說過您？」
「這次食品安全危機，您有什麼想說的？」
「您和肇事主廚陳俊豪什麼關係？傳言他是您介紹進公司的，是真的嗎？」
問題像刀子一樣，尖銳又刻薄。
我拿起話筒，平靜地掃視全場：「各位，我是江晨曦。」
我的聲音不大，卻有種讓人安靜的力量。
「首先，我代表'御膳坊'，向所有消費者致歉。」
我起身，對著鏡頭深深鞠躬。
「關於大家的問題，我一一回答。我是'御膳坊'的聯合創始人，十二年前因家庭原因退居幕後，但我的心從未離開。」
「至於陳俊豪，」
我頓了頓，眼神變冷。
「他是我前小叔子。」
"前小叔子"五個字，我咬得極重。
台下一片譁然。
「但我用人格和職業操守擔保，他進公司我毫不知情。相反，他利用我和公司的信任，造成了惡劣後果。我們已報警，追究他職務侵占和危害食品安全的責任。法律會給他公道。」
「另外，我和陳俊彥先生正在辦理離婚，與陳家再無瓜葛。」
我的話像炸彈。
炸得全場鴉雀無聲。
而此刻，醫院的付費電視前。
陳俊彥和婆婆正擠著看直播。
聽到"前小叔子"和"離婚"。
婆婆氣得差點暈過去。
陳俊彥氣得渾身發抖。
不敢相信那個逆來順受的女人，敢把家醜公之於眾。
他掏出手機想打給我。
卻發現被拉黑。
他氣急敗壞，對婆婆吼：「都怪你那寶貝兒子！把我們全家害慘了！」
婆婆哭喊：「怪我？你管不住老婆，能有今天？我怎麼生了你們這倆沒用的！」
病房裡亂成一團。
記者會上。
一個記者拋出尖銳問題：「江總，您離開職場十二年，有信心帶領'御膳坊'走出危機嗎？」
所有人都盯著我，等答案。
我笑了笑，笑容里是滿滿的自信：「十二年不短，我洗手作羹湯，帶孩子，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這說明，一個女人的學習、管理、抗壓能力，只會比男人更強。」
「我沒離開職場，只是換了個戰場。現在，我回來了。」
「至於信心，」
我環視全場，擲地有聲。
「四天後，'御膳坊'所有門店重新開業。邀請媒體和市民免費品嘗新菜。我將親自坐鎮後廚，全程直播。好壞，舌頭說了算。」
瘋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四天整改全門店，還推新菜。
簡直是天方夜譚！
連周天成都震驚地看著我。
但我知道，我沒瘋。
這是唯一辦法。
置之死地而後生。
發布會後，我立刻投入工作。
開除責任人，篩選供應商。
升級監控，培訓員工......
我像個高速陀螺。
兩天兩夜沒合眼。
周天成看著我布滿血絲的眼睛。
心疼地說：「晨曦，要不延期吧，你身體會垮的。」
我搖搖頭，灌下一口咖啡：「不行，拖一天，消費者信任就少一分。」
就在我忙得焦頭爛額時。
婆婆不知從哪弄到我的新號碼，打了過來。
一接通，就是她尖利的哭嚎：「江晨曦，你這掃把星！要逼死我們家嗎？陳俊豪被抓了，你老公工作也停了！你滿意了？」
我把手機拿遠。
等她嚎完，冷冷開口：「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你這沒良心的！我們陳家哪對不起你了？」
她還在吼。
「哪對不起我？」
我冷笑。
「你問問你小兒子，拿我給爸的藥膳去討好客戶時，想沒想過對不起我？問問你大兒子，默認你小兒子把我家當倉庫時，考慮過我嗎？」
「還有你，」
我聲音冰冷。
「放任公公胡吃海喝，導致二次入院，你對得起誰？」
婆婆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我沒興趣跟她廢話：「我沒空吵。我告訴你，明天你們最好老實點，別作妖。否則......」
「否則怎樣？」
她色厲內荏。
「否則，我把陳俊豪吃回扣、陳俊彥知情不報的證據全交給警察。到時，不是丟工作，是倆人一起進去，整整齊齊。」
我掛了電話。
知道這話能震住他們。
至少，明天重開業前。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一切按計劃進行。
但我沒料到。
陳俊彥的沉默不是退縮。
他像人間蒸發，安靜得詭異。
我隱隱不安，但沒精力多想。
眼下，最重要的是明天那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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