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話像一道雷劈在我頭上。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姐...我..."小勇想要解釋，但被我打斷了。
"20年？一分錢都沒有？"我的聲音在顫抖，"那你平時買的那些東西呢？那些保健品、補品呢？"
爸爸嘆了口氣："那些都是用我們給他的零花錢買的。"
我感覺天旋地轉，扶著沙發才沒有跌倒。
"你們給他零花錢？"
"每個月500塊，讓他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偶爾給我們帶點小禮品。"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以為...以為這樣能讓他有個好印象，以為他真的在孝敬我們。"
我徹底懵了。
這些年來，我每個月給家裡2000元，而弟弟不僅一分錢不給，還要從父母那裡拿走500元零花錢？
"那這些年我給你們的錢呢？六萬多塊錢，都去哪兒了？"
父母互相看了看，媽媽小聲說道："都給小勇買車、裝修房子了。"
07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原來這些年來，我不僅在養活父母，還在間接地養活弟弟。
我給家裡的每一分錢，最後都變成了弟弟的生活費。
而我自己，為了每個月的2000元，省吃儉用，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捨不得買。
"為什麼？"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為什麼要這樣騙我？"
媽媽也哭了："小文，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小勇在本地工作，收入低，還要談戀愛、結婚，我們不幫他怎麼行？"
"那我呢？我就不需要生活了嗎？"
"你不是在大城市工作，收入高嘛。"爸爸試圖解釋，"而且你是女孩子，以後嫁人了，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直接捅進了我的心裡。
原來在他們心裡，我從來就不是家裡人，只是一個提款機。
"那你們為什麼要說他比我孝順？為什麼要讓我學習他？"
房間裡一片死寂。
小勇終於開口了："姐，我...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爸媽說你在外面賺錢容易，讓我別有心理負擔。"
"賺錢容易？"我幾乎要笑出來了，"你知道我為了每個月給家裡2000塊錢，過的什麼日子嗎？你知道我連談戀愛都不敢，因為怕花錢嗎？"
我站起身，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銀行轉帳記錄。
"你們看看，三年來，我總共給家裡轉了73400元。平均每個月2000多。"
"而你們不僅沒有感謝過我，還要我學習一個一分錢不給、反而還要拿你們零花錢的人？"
父母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08
那天晚上，我沒有留在家裡過夜，而是住進了縣城的賓館。
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了這些年來的委屈，想起了每次被父母冷言冷語時的心酸，想起了為了省錢而過的那些苦日子。
我也想起了弟弟結婚時，他們讓我出10萬彩禮的事情。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弟弟沒有積蓄，因為他從來沒有承擔過任何家庭責任。而我的錢，早就被他們用來給弟弟鋪路了。
第二天，我回到家，心平氣和地跟父母談了一次。
"爸媽，我想明白了。"我坐在他們對面，"以後我不會再給家裡錢了。"
"小文..."媽媽想要說什麼，被我阻止了。
"聽我說完。"我深吸一口氣，"我不怨你們偏心，畢竟每個父母都有自己的考慮。但是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不能一輩子都當這個提款機。"
"以後小勇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他是個成年人了，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爸爸想要反駁："可是他收入低..."
"那就讓他努力提高收入，而不是指望別人來養活他。"我的態度很堅決，"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規劃，我也要結婚、買房、生孩子，我需要為我自己的未來考慮。"
最後，我看著在旁邊一直不敢說話的小勇。
"弟弟，我不怨你。但是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自己承擔責任了。父母不會養你一輩子，我也不會。"
小勇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姐，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
"不用跟我道歉，跟你自己的人生負責就行了。"
離開家的那天，父母送我到門口。
媽媽拉著我的手："小文，你還會回來嗎？"
我想了想："會的，但不會像以前那麼頻繁了。我需要時間來經營我自己的生活。"
"那錢的事..."
"我說過了，以後不會再給了。但如果你們真的遇到什麼困難，醫療費什麼的，我還是會承擔我應該承擔的那部分。"
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最後的親情。
坐在回省城的火車上，我感覺心裡輕鬆了很多。
雖然有些心痛，但我知道我做了正確的選擇。
三個月後，小勇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收入比以前高了一些。他開始每個月給父母500元，雖然不多，但總算是開始承擔責任了。
而我，用省下來的錢報了一個培訓班，準備考註冊會計師。我還搬到了一個更好的小區，開始認真地經營我自己的生活。
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
愛別人，更要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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