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退休金全給哥哥後,又來索要年夜飯錢,我平靜開口:帳,該清了

2025-11-17     武巧輝     反饋

「不用商量,這個家我說了算,就這麼定了!」 父親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沈磊坐在那裡,頭埋得更低了,手指在手機螢幕上瘋狂劃拉著,刻意避開我的視線。

嫂子李娟則是一臉掩飾不住的狂喜,已經拿出手機,在她們家的親戚群里飛快地編輯著什麼報喜的消息。

客戶經理又把求證的目光轉向我:「沈小姐,您的意思是?」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像聚光燈一樣,灼熱地打在我身上。

我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乾得要冒煙。

八十萬。

那是我父親在鋼鐵廠的熔爐邊,勤勤懇懇乾了一輩子,用汗水和健康換來的血汗錢。那更是我母親在世時,省吃儉用,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才辛辛苦苦攢下的家庭積蓄。

「沈月。」父親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催促,「你沒意見的,對吧?」

他的眼神里,沒有一絲詢問,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命令,和不容反抗的專制。

我看著茶几上那些刺眼的合同數字,感覺眼睛被狠狠灼傷了。

「沈月?」父親又加重了語氣,眉頭已經擰了起來。

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滾燙的空氣,然後又慢慢地、費力地吐出來。

「我沒意見。」

父親的臉上立刻綻放出菊花般燦爛的笑容:「我就說嘛,我女兒最懂事,最知道心疼她哥哥。」

銀行的人員如釋重負地點點頭,不再多問,立刻開始準備轉帳確認單和各種文件。

我把水杯輕輕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沈月,你幹嘛去?」

「去洗把臉。」

老舊的衛生間裡,水龍頭流出的自來水冰冷刺骨。我掬起一捧又一捧的水,狠狠潑在臉上。

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發黃的洗手池裡,發出「嘀嗒」的聲響。我分不清那究竟是水,還是我的眼淚。

大概過了五分鐘,我用盡全力整理好情緒,面無表情地回到客廳。

轉帳確認單已經列印出來,端端正正地擺在茶几中央。因為這筆錢里,也包含了我已逝母親的那一部分夫妻共同財產,所以我必須簽字。

我拿起那支沉重的簽字筆,在「財產共同人放棄聲明」那一欄,一筆一划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月。

筆尖划過紙張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異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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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完最後一個字,我扔下筆。

「好了,我簽完了。」

父親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臉上笑開了花:「沈月真是個好姐姐,沈磊以後可要好好謝謝你姐。」

沈磊終於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我,嘴唇蠕動了幾下:「姐,謝謝你。」

我沒有回應,拿起自己的包就準備離開。

「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吃頓便飯?」父親客氣地挽留。

「不了,公司還有個緊急會議。」

「那行,路上開車小心點。」

我走到門口換鞋,嫂子李娟正站在陽台上,興奮得幾乎壓不住聲音地打著電話。

「哎呀媽,八十萬!一分不少,全都到我們帳上了!這下好了,市中心那套大平層的首付可算夠了,下個月就去看房……」

她的聲音尖銳而響亮,像一把錐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面無表情地繞過她,拉開了吱呀作響的防盜門。

沈磊追了出來,在樓道里叫住我:「姐。」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含糊地吐出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好好過日子。」

車子駛出老舊的家屬院時,我從後視鏡里最後看了一眼。

那棟灰撲撲的居民樓在視野里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一個模糊的黑點,徹底消失不見。

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決堤。

手機響了,是老公江馳。

「都辦完了?」

「嗯。」我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抖得不成樣子。

「結果……怎麼樣?」

「挺順利的,都結束了。」

「那你現在往回開?我到路口去接你。」

「好。」

我掛斷電話,把車猛地停在路邊的緊急停車帶上。

趴在方向盤上,我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這二十多年積攢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一次性哭個精光。

手機螢幕又亮了。

是沈磊發來的信息:「姐,多謝。」

還是那三個字。

我死死地盯著那三個字,看了很久很久,最後選擇了關機。

車窗外,是城市傍晚的霓虹,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一片繁華。可這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為我而留。

半年後的除夕。

我和江馳開著我們那輛開了五年的大眾,回到了家屬院。

還沒到樓下,就看到沈磊那輛嶄新的白色寶馬SUV,霸道地停在最顯眼的位置,車身在夕陽下閃著刺眼的光。

幾個鄰居大爺正圍著車嘖嘖稱奇。

「沈磊這小子是真出息了,都開上大寶馬了。」

「可不是嘛,這車辦下來得小六十萬吧。」

我從他們身邊走過,恰好聽見父親自豪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來:「我兒子有本事,這車開出去,有面子!」

推開家門,客廳里溫暖如春,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

嫂子李娟的女兒,我的小侄女小雅,正像個公主一樣坐在父親腿上,父親拿著一個厚得像磚頭一樣的紅包逗她:「來,小雅,叫爺爺,叫了爺爺就給你個大紅包。」

小侄女奶聲奶氣地喊:「爺爺!」

父親笑得滿臉褶子,立刻把那個鼓囊囊的紅包塞進小侄女懷裡。

「外公。」我的兒子辰辰站在門口,有些拘謹地叫了一聲。

父親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 只是隨意地從喉嚨里「嗯」了一聲:「哦,來了啊,自己找地方坐。」

辰辰僵在玄關,手裡還提著我們特意給父親買的高級按摩儀。

我走過去,心疼地牽起他的手,帶他進了屋。

「爸,我們回來了。」

「嗯,回來了就好。」父親應著,眼睛卻一秒都沒有離開他的寶貝孫女。

江馳放下大包小包的年貨,跟沈磊打了個招呼。

沈磊正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遊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姐夫來了,隨便坐。」

李娟從廚房裡探出腦袋,臉上堆著笑:「姐,你們可算來了,趕緊坐,菜馬上就好了。」

我走進廚房,想搭把手:「我來幫你吧。」

「不用不用,你坐著休息就行,開了一路車也累了。」她客氣地把我往外推,仿佛我是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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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上正用砂鍋咕嘟咕嘟地燉著一鍋鮑魚雞湯,香氣四溢。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轉身退了出去。

年夜飯的飯桌上,父親親手盛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小心翼翼地端到沈磊面前。

「沈磊,多喝點,這鮑魚是託人從國外買的,大補。」

接著又給李娟盛了一碗:「小娟也喝,你帶孩子最辛苦。」

我和江馳、辰辰坐在桌子對面,面前的碗筷空空如也,形成一道無形的結界。

江馳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起身默默地去廚房拿湯勺。

我也站起來,給辰辰盛了小半碗。

父親這時才好像剛發現我們似的,毫無誠意地說:「哦,沈月,你們也自己盛啊,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我扯了扯嘴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吃飯的時候,父親的筷子就沒停過,像個不知疲倦的投喂機器,不停地往沈磊碗里夾菜。

「來,吃這個東星斑,清蒸的,新鮮。」

「這個海參你多吃點,對你身體好。」

沈磊吃得理所當然,偶爾還點評兩句:「爸,您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父親聽了更是高興,笑得見牙不見眼,又給他夾了一大塊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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